为什么困的睁不开眼,明明才刚上午九点。趴在书桌前,世界开始变的迷迷糊糊,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的我只想睡觉,睡一会儿,甜甜的睡一会儿。
太热或太冷都不适合睡觉,所以春天和秋天成了让人困倦的季节。春天若比作轻声哼唱的歌谣,秋天则当是柔软温润的草窝,只是想想就美梦联翩,绝不是夏天激烈躁动的摇滚和冬天冰冷坚硬的石板所能比的。
就算总也睡不醒,春天也难让人讨厌,到处都是和煦轻风,满地皆是春日暖阳。得闲信步去家后的小山坡,卧进新发的草芽,闭眼稍顷片刻,就能感觉周边的绿树、红花、山麻雀围了过来,把我悄悄抱在怀里,摇着、哄着。待要醒来的前一秒,它们呼啦一下全跑回原位,只剩下蓝天上那朵看到这一幕的白云,正托着胖嘟嘟的腮帮子冲我笑。
跟着盘旋的海鸥冲下山坡,一口气跑到海边,春海已不像冬天时那样呜呜漾漾的泛黄,变得的天空般清澈透亮,虽可下脚,但依然冰冰凉,只站一会儿小腿都木了。虾兵蟹将大概还在背窝里挣扎着起床,没有它们的翻耕,沙滩也冻的硬硬梆梆。不过这都挡不住游客的兴致,有人在写字,有人在作画,有人把心上的另一半刻在沙上,再由着海浪带去眼前这无尽的胸怀之中。孩童学着海鸥的模样,背手悠闲的在沙滩散步,全然不知弄湿了裤脚,妈妈在后面责骂两句,却惊飞了海鸥,气的跑到浪花中又蹦又跳。
有时从冬眠中慢慢苏醒春娃娃也想睡个回笼觉,所以昨天还温柔如水,偷携花香的风儿一夜间突然变了脸,把气温刮去了7、8度。窗户被吹的呼呼响,我像只胆小的黑熊,把头深深扎进被子里不敢起床。可总要起来呀,总得上班吃饭呀,于是猛的倒吸一口凉气,哆哆嗦嗦的跑到衣柜,赶紧翻出几天前脱下的秋裤,不用妈妈劝说就主动套回身上。
山坡上的花儿、叶儿卷了回去,连海边的浪儿都没前几日欢腾了,反复无常的天儿,让万物全不知如何是好。我打了个喷嚏,像要感冒,青壮年也经不住忽冷忽热的折腾,抱着茶杯,紧靠暖炉,手上热了,身上热了,心里还冷嗖嗖。天气预报上讲要降温,持续降温,大范围降温,彷佛世界一片死灰,躲也没地儿躲。春天不该是这样的,春天该是有生气的,油菜花黄,风信子蓝,田间地头炊烟忙,小猫小狗过家家。可我能跟谁说这些话呢,只能在自己心里抱怨,若给谁叨叨上几句。对方定觉得我有神经病。
且让它狂去吧,倒春寒又能怎样,时节一到,它什么也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