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今年应该种一盆水仙，或风信子

你以为水仙风信子都需要土，我说他们

要水培，只要有水他们就能活下来

当我把水仙头买回家，你说那不是洋葱吗

那么丑，于是我们找出器皿，盛上水

把水仙从硬泥块里敲出来，你说冰清玉洁

你问他们什么时候会开，我说大约春节吧

你说还那么漫长。想一想这一年，我们

担惊受怕，惶恐不安，每日都活在煎熬中

难得有舒缓的心情，侍弄一朵花，仿佛

除了焦虑，我们一无所有，其实时间

从来都是不疾不徐地向前推进，他从不问

人间疾苦，我们只是在自我感觉中加深了

疼痛或孤独的触感，有些人不声不响地

走失了，他们切断了一切与原来的联系

仿佛空气一样消失在空气中，水滴落入

大海里。你说咱们的水仙是什么颜色的

我说就是普通的那种金盏银盘，凌波仙子

你说水仙不是有毒吗，那我们为什么

还种植他们，我说水仙碱只有吞食才有害

他的花那么美，足以抵消他的毒，你问

美丽的东西都有毒吗，他们是自我保护吗

我说每种生物都有特性，你说好想看到

水仙盛开，出门一笑大江横，我轻拈天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