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专家刘军连 https://m.39.net/disease/a_9380519.html
年味总是从父母回老家杀年猪时开始的。
每年冬至一过,母亲就等不及了,顾不上天寒地冻地从城里回到老家。年猪是早就预订好的,交了订金,嘱咐养猪的人家不许喂生饲料,与主人家的年猪一起,每顿用苞谷面红苕洋芋菜叶等煮熟了喂养。养猪的人家多半是邻居或亲戚,他们是十分守信用的,熟食喂养,让猪肉更嫩更香。要在平时也就罢了,腊月里,要制作能够吃上一年的腊肉香肠,非“自家养猪不可”。父母不喜欢买市场上的肉,也不喜欢市场上加工好的腊肉香肠,她一定要回老家杀了年猪亲自动手。
母亲回来后,我担心两位老人的身体状况,就经常打电话过去。两位老人总是在忙碌着,没时间闲聊的样子,有时说在磨豆腐,有时说在砍柴生火熏腊肉。确定父母身体尚好,我赶紧挂掉电话,不去打扰他们的快乐时光。
腊肉香肠熏好,两位老人便告别老家,回到城里与我们一起过年。每次离开老家,我知道他们是不舍的。父亲不说什么,总是埋头收拾东西;母亲就一直絮絮叨叨地念着,说每次都来去匆匆的,还想去看看小姨和舅舅们,还想和邻居再摆摆龙门阵,还想去赶一次乡场,买城里买不到的土特产,下次回老家又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就这样一路念叨着,两位老人到了城里的家。10多年了,两位老人已习惯把城里的住所叫做家,乡间的那一所房子,叫做老家。城里的家,几百米外住着我们兄弟姊妹;乡间的老家,有两位老人几十年的生活眷恋,这些年,他们就这样来来去去,两边牵挂着。
父母年岁大了,腊制品吃得少,熏好的腊肉磨好的豆腐,还有黄豆做的豆豉,自己酿的甜酒,乡邻那儿买来的鸡鸭和蛋等,除了留下年夜饭桌上吃的,其余的,分了几份,我和弟弟妹妹一家一份。这么多年,我没为年货的事操心,一切都托了两位老人的福。
女儿放了寒假,不再像上学时作业那么多,于是白天我们上班时她睡懒觉,或是约了同学朋友聚会。晚上回家,我们有时聊聊天,有时一起打游戏。游戏倒不在意输赢,常常是我笨手笨脚的样子让一家人笑翻了天。
入冬后,阳台上的花草便成了弃儿。整个冬天,我几乎对它们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可心里,却一直惦念着一抹春色,期盼着一片花开。于是,冬天的屋里,总少不了种下几盆水仙,几株风信子。刚开始那几年,盼着水仙和风信子快速生长开花。将花盆放置在离暖气最近的地方,叶片确实长得快,很快开了花,叶子和花茎也猛长,于是花叶便东倒西歪,我用细绳将水仙拢在一起,又用竹签去支撑风信子长长的花茎。然而没过多久,它们都萎谢了。
后来得了经验,买了花球,先将花球用多菌灵消毒,冲洗干净后,用矮壮素泡上一天,再用加了营养液的清水养着。风信子用了专用的葫芦瓶,一瓶一个花球倒也省事,水仙的花球形状各异,一一将它们摆放在花盆里,中间的缝隙用鹅卵石塞了,这样换水时花球就不会到处移动。一周换一次水,再滴上两滴营养液,然后就等着叶子慢慢的长出来。风信子总是会先开花,粉的黄的紫的,淡淡的花香,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水仙开花会晚一些,我便一次次去偷看躲在两片叶子之间的花苞,满心期待着花开时的样子。
对于我养的植物,两位老人也没多管,虽然他们很熟悉植物。在他们看来,城市里的宅居里栽的花草,不如老家的壮实,不太好管,还是顺其自然把!
日子过着过着,就到了除夕夜,窗外的爆竹声响起时,兄弟姊妹们陪着父母聊着家常,桌上的花静静开着,小小的屋里,就有了一片春意。
征稿启事
“春节记忆”主题征文·天眼新闻文化频道
文/梁玉美
文字编辑/陆青剑
视觉/实习生文俊
编审/李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