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华语图书

?J神-chihato

01.

风信子小姐在和一个已婚男人交往,五年了,一直瞒着朋友和家人。

而在生活中,她一直是个大家都公认的好女孩。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如果她说她在跟已婚男人交往,都没有人会相信。

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感觉异常痛苦,就连哭,都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样的痛苦,甚至等同于在爱情中所受的煎熬,不能见光的感情,也将注定是苦涩大于甜蜜的吧。

她说:“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那些天生反骨的女孩子,可以不管不顾地去追求自己的生活,或许更好,也或许更坏,但总不至于像我现在这样,日复一日地伪装和消耗。我都出现心理问题了……”

我说:“那为何不选择离开?我希望你能够正视这个问题,而不是来找我做一次单纯的倾诉,从而得到安慰。”

她说:“不甘心。五年了,最初的爱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和猜忌中消磨,如今还剩下什么呢?也只有不甘心了。”

我没有再问她,只讲了身边人的故事给她听。

?J神-chihato

02.

暂且叫她A小姐吧。

我第一次见到A小姐的时候,正在某座城市里给亲戚看店。

那时,应该是她一生中的“黄金时代”吧,二十出头的年纪,穿了很张扬的红裙子,配一双高跟鞋,站在批发市场的过道上。

风风火火地给客户开订单,看起来像一只逗留于市井的红狐,美丽又惹眼。

待我和A小姐慢慢熟络后,发现她的性格也是直爽泼辣,不拘小节,而且待人热忱仗义,一个人就能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总的来说,A小姐真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是一位值得深交的朋友。

只有一点,虽然那时我年纪尚轻,但也能隐约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氛,比如她和她姐夫的关系,有些亲昵得过了头。

她背后已经有不少人窃窃指点她,说她勾引了自己的姐夫——在男女关系上,女人总是受人指责的那一方。

A小姐的姐夫,长相帅气,头脑精明,很有成熟男士气质。据说,只是短短的几年时间,他就从一无所有做到了小有资产,手头有了好几家批发部,其中一家就是由A小姐在管理。

A小姐的姐姐我也是见过的,她对生意完全没兴趣,整日沉迷于麻将,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店里几次。至于那些关于她妹妹的风言风语,她全都装作没听见。

也许是需要找一个人倾诉,而当时的我作为一个外地的小姑娘,显然比较符合要求,于是在一次进货的途中,A小姐向我说起了她和她姐夫的事情。

她说,你听到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确实是我主动追求我姐夫的。

我们在一起都快三年了,你也看到了,我姐姐她根本就不算一个好妻子,而我,完全可以给姐夫带来新的幸福。

然后,她又说,可惜你现在还不懂。

那时我也确实不太懂她说的那种感情,可以为了一个人,永远地等下去,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包括女孩子都看重的名分和名声。

然而,现实通常会告诉我们,一个名声不太好的姑娘,在那样的小地方,总归是要活得比一般人辛苦。

后来我很快离开了那座城市,与A小姐也疏于联系了,只是偶尔从亲戚那里得到她的消息——她妈妈以死相逼,让她离开那里。

她姐姐生了个胖小子;她姐夫生意做赔了;她嫁人了;她撑起了一家店……

两年前,我路过A小姐的城市,于是去她的店铺里小坐了一会。十余年不见,我竟差点认不出她来——那时站在我面前的,分明是另外一个人。

她过得并不好,一个人开店,一个人带孩子,和夫家的关系闹得很僵。她老了好多,憔悴了,心气儿全无。

我不想过多地去窥探和猜测这些年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有过多少不为人知的绝望和苦痛。

但我知道,三十岁之后,一个人的脸就是一个人的生活。

?J神-chihato

03.

故事说完,我再问风信子小姐:“那么你呢,还要继续这段感情吗?”她不说话。

我想,还是因为不甘心吧。而这不甘心,多像一个赌徒说的话:“输掉了这么多,我不甘心。”而她,就做了爱情的赌徒。

就像生活中的赌徒,尽管每下一次注,每输一次,心里都会疼痛万分,但依旧会用之前胜利的记忆麻痹自己:“我也赢过啊,那赢过的感觉多么好,君临天下,千金复来,或许,或许就在下一次呢?”可总是事与愿违。

输一万,不甘心;输十万,更不甘心。于是,他输了一次又一次,越输越多,最后把本钱也全部搭进去。他想赢,却不知道,收手就是赢。

每个人都只有一生。

你怎舍得浪费给不值得的人?

人不惧等待,唯独怕无望。

你看,你留给我的名字。

风信子,我想聪明如你,一定知道风信子代表的含义吧——花期过后,若要再开花,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

是的,风信子代表着重生,我也期待着你的重生,就像你自己在心底期待的那样。

拿起勇气,放下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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