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诗人特拉克尔的诗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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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奥尔格·特拉克尔(GeorgTrakl,—),奥地利表现主义诗人。特拉克尔的诗想象奇诡,意境深远,但又不失真实自然,具有强烈的内在节奏。诗人擅长象征手法,尤其喜用色彩,并将情绪和蕴涵不着痕迹地注入色彩之中。他的诗没有深奥的哲理,只是直指生命本身。他用诗写他的生命,也用生命写他的诗。

特拉克尔(Trakl)诗选

傍晚的诗情

有花的窗畔又再投上教堂尖塔的阴影及金黄者。炽热的额头在安息和静默中通红。七叶树的黑暗里一口井塌废——你感觉:甚好!当令人心碎的疲惫。市场上空无夏日的果子,及编织品。大门漆黑的装饰和谐搭配。花园里响起温和的游戏声音,那里,筳宴后的朋友们相约聚会。灵魂喜欢聆听白色魔术师的传奇。圆圆的,农夫午后收割的谷粒嗡嗡响起。宽和地,坚强的生命在木屋里沉寂。马厩的灯照亮了母牛温柔的熟眠。迷醉于芬芳的眼睑就快低垂又向着陌生的星章轻轻开启。恩底弥翁浮出古老橡树的黑暗弯腰俯向悲伤的水。译者:pyrrhon

傍晚的忧郁

——森林,弥散死亡的气息——幽灵在四周漫游,宛如篱墙。野兽战栗着走出隐身之处,当这般轻悄地淌过一道小溪循着橛树丛和苍老的岩石枝条编织的桂冠放射银光。人们即将在黑暗深渊中听到它——或许,星星也已闪亮。黑暗的旷野仿佛虚空,散布村庄,沼泽,池塘,某物在你面前化作一朵火。一道冰冷亮光无声地掠过村路。人们在天边预感到了骚动,野鸟群的流浪飘往美丽神奇的异乡。风中的芦苇,扬起又倒下。译者:pyrrhon

变形

经过花园,秋风瑟瑟,焦红:此地展示寂静中忙碌的生命。人的手捧上枯褐的葡萄,当目光里降下丝微痛苦。黄昏:走过黑色的乡村红山毛榉里显现者的肃穆。一只蓝色的动物愿膜拜死亡毛骨悚然,一件空荡的大衣飘落。安详者在酒馆前演奏,一张陶醉的脸庞在草丛里湮沉。接骨木的果子,笛声淡然似迷醉,木犀草的清香,吹拂着女人。译者:pyrrhon

沉郁

人间不幸整个下午都在鬼出鬼没。枯褐荒芜的小花园里已看不见木棚。焚烧过的弃物火苗跳动,两个熟眠者摇摆离家,忧伤迷茫。枯萎的草地上一个奔走的孩子玩弄他漆黑圆圆的眼珠。黄金自昏沉萧瑟的灌木下滴。一个悲伤的老人随风打转。当黄昏,又在我头顶萨土恩默然指引悲苦的命运。一棵树,一条狗转身后退而上帝的国度在黑暗中晃动,飘撒落叶。飞快地,一条小鱼儿潜入小溪;轻轻触及死去朋友的手爱着他,将额头和衣服抚平。一丝灯光把小屋中的幽灵唤醒。译者:pyrrhon

出自深处

有一片落着一阵黑雨的留茬的田地。有一株孤零零竖着的棕色树。有一阵围着空茅屋丝丝吹着的风。这个黄昏多么凄凉。村落那边还有瘦小的孤儿在拾些许的落穗。她的眼睛圆圆的金灿灿地盯着暮色,她的胸怀期待着漂亮的新郎。在回家的路上教人发现甜蜜的身体腐烂在刺丛里。我是一个影子远离阴沉的村落我从林苑的水井里饮着上帝的沉默。在我的额头是冰冷的金属。蜘蛛寻找着我的心。有一盏灯在我的口中熄灭了。夜间我发现自己在荒原上,上面堆满了星星的垃圾和尘埃。在榛属丛林里又一次响起了透明的天使。绿原译

冬季的朦胧

_致马克思·冯·艾斯塔勒

黑色的金属天空。十字架在红色的风暴里饥肠辘辘的群鸦,当傍晚在公园上悲伤而灰暗地盘旋。云中冻结了一丝光线;因撒旦的诅咒它们围着圆圈打转三三两两,自七个方向飘落。腐物甜美而又清淡它们的嘴喙静静啄食。沉寂的是外面邻近的房屋;剧院大厅里一片明亮。教堂,医院静立在凝雾中,满怀悲伤。血迹斑斑运河上鼓起亚麻布的风帆。译者:pyrrhon

渡鸦

越过正午的林中黑色空旷地渡鸦匆忙发出刺耳的叫声。它们的影子轻擦雌鹿有时可以见到它们沉闷地休息。啊,它们多么搅扰一片迷幻地存在于其自身范围内的褐色沉寂,象一个被深沉的忧虑引入陷阱的女人,有时一个人可以听见它们在责骂一具在某处发出气味的腐体。它们的飞行突然弯向北方,它们消失,象一列送葬的队伍刻划在欲望中颤抖的风里。

译者:pyrrhon

恶之梦

缭绕飘散,一口破锣褐金色的响声——恋人在黑漆的房间里醒来面颊贴近窗畔跳动的火苗。河边闪亮着桅杆,绳索和风帆。一个修士,那狭境里一个怀孕的妇女。吉他胡乱拨奏,红裙闪烁微光。郁闷的七叶树在金黄的闪亮中弯曲;黑夜里耸立着教堂悲哀的饰物。恶魔的魂灵在黯淡的面具后静观。暮气氤氲的广场灰暗而恐惧;傍晚激起湖心岛上的窃窃私语。或许在夜间腐烂的麻疯病人,思索鸟儿飞行的密语。公园里的兄妹战栗着面面相觑。译者:pyrrhon

号角

修剪后的草场,褐皮肤的孩子们玩耍的地方落叶四散,号角吹响。一个教堂墓地的守望者。鲜红一片降落的旗穿过槭木的悲伤,骑士们驰过黑麦田,空无人迹的磨房。或者是夜阑人静时牧人的歌唱,牛群走进它们的火圈,走进小树林古老的悲伤,舞蹈者攀上一面黑墙;鲜红的旗,欢笑,幻觉,号角。译者:pyrrhon

黑家鼠

秋月洁白的光映射在小院里。屋檐边掉下美妙的清影。空荡的窗畔栖息沉寂;轻轻潜出,黑家鼠尖叫着这里那里倏息窜动追逐灰白的热气自茅厕里飘出,和着月光鬼魂般共振的热气而它们因贪婪而争吵,犹且骄傲奔走在房间和粮仓,堆满谷物和干草的地方。黑暗中冰冷的风也在咆哮。译者:pyrrhon

黑利安

当神思寂寞的时候沿着夏日黄色的墙边美妙的是阳光下的漫游。草丛中沙沙作响的脚步声;而潘神的儿子总在灰暗的大理石中熟眠。傍晚我们常在阳台上品味棕色的酒。枝叶中的桃子隐约红光闪烁;温柔的奏鸣曲,欢乐的笑声。夜的寂静多么美丽。黑暗的平原上我们邂逅牧人和苍白的星星。秋日来临淡雅的纯净在树林中若隐若现。寂然无忧,我们走过红色的墙圆圆的眼睛追寻着鸟儿的行踪。暮气氤氲时白色的水注入墓穴的骨灰盒。天国栖息在无叶的枝头。农夫纯洁的手奉上面包和红酒而在阳光灿烂的大厅里,果实静静成熟。哦,高贵死者的面容何其严肃。诚然,正义的直觉使灵魂快意。荒芜的花园里迫人心魄的静默,当年轻的见习修士加冠棕色的叶环,他的呼吸纳入冰凉的黄金。双手触及幽蓝碧水的年龄,仿佛当凄冷的夜晚轻抚姐妹苍白的脸颊。走过友好的小屋,和谐而轻柔,那里有孤独和槭木的吵闹,或画眉鸟的宛转低鸣。黑暗中的人因飘忽朦胧而美丽,他木然地挥动手臂眼珠在紫色的洞穴中无声地转动。当黑色的十一月毁难晚祷的陌生人消声匿影,枯朽的枝头下,满是麻疯的墙那边,神圣的兄弟曾经过这里,深陷入他幻觉中温和的弦乐拨奏,唉,晚风的止息何其寂寞。漆树的黑暗里低下垂垂欲死的头。战栗心寒,这样的种族末日。此刻观望者的眼睛充满他的星星的金光。傍晚的钟声沉入寂静,不再轰鸣,广场边黑色的围墙早已垮掉,死去的战士还在高声祈祷。一个黯然的天使儿子 步入祖先空荡荡的房间。远方的姐妹已是白头老妪。深夜,回廊柱下的熟眠者目睹她们被悲哀的朝圣者队伍送回。啊,她们枯冷的头发粘满粪便和蛆虫,当他脚闪银光地静静站立,姐妹们僵尸般走出四壁徒空的房间。啊你们,灼热夜雨中的诗篇,当仆人手持荨麻张开温柔的双眼,接骨木未成熟的果子讶然垂向空虚的坟墓。轻轻地,泛黄的月亮滚动着掠过年轻人狂热的队伍,紧跟冬日的静默。崇高的命运追思基德隆山溪,那里的雪松,娇弱的被造者,在父亲蓝色的眉毛下舒展,一个牧羊人深夜驱赶他的群畜越过野地。或者是熟眠中惊呼,当金属制的天使在丛林中鞭挞人们,炽热的铁烤架销熔了圣徒的肉身。土屋周围陈列紫红的美酒,枯黄的稻草堆轻轻鸣响,蜜蜂的采集,鹤的飞翔。黄昏时复活者们邂逅在石阶上。黑色的水映射麻疯病人的面容;或者他们开启粪迹斑斑的落地窗,迎接自蔷薇色的小山吹来的香风。那些摸索着穿过夜街的纤柔女孩,能否找到爱恋着的牧人?星期六的小屋里荡起温柔的歌声。让这只歌追忆那个少年吧,追忆他的疯狂,白眉及他的消逝,追忆蓝光中张开眼睛的腐烂者。呜呼,这样的重逢何其悲伤!漆黑的小屋里幻觉的层梯,敞开的大门下老人的幽灵,当黑利安的灵魂凝视柔光镜中的自己,从他的头上飘下了雪花和麻疯。星星,和灯光白色的人影已在墙边消融。墓中的骨骸走下楼梯,小山旁折断的十字架默默无言,紫红的晚风,散布檀香雾的甜蜜。啊你们,黑漆的口中破碎的双眼,当孙子在温和的疯狂里孤独地思索更黑暗的末日,顶空寂静的上帝合上蓝色的眼睑。译者:pyrrhon

黄昏之歌

黄昏,当踏上黑暗的路途,我们黯然的形象在前方若隐若现。当心怀恐惧,我们掬饮池塘白色的水,忆起悲哀童年的点点甜蜜。死寂者,我们在接骨木丛中安息,凝望灰白的海鸥。荡起春天的云雾,笼罩阴森的城市,僧侣们高贵的年代迫其沉默的城市。当我拉起你柔软的手,你轻轻睁开圆圆的大眼睛,此事已何其遥远!幸当黑暗的天籁拜访灵魂,你化作纯白者,显现在朋友的秋日风景中。译者:pyrrhon

回荡着吉他声的红叶里……

回荡着吉他声的红叶里蓠墙边,静静站立的太阳花及女孩们飘飘的黄发。云中驶过一辆金色的手推车。在枯褐的阴影里安息,老人们沉默无语愚痴地相互拥抱。孤儿们唱起甜美的歌曲。苍蝇在黄色的臭气中聚居。妇女们还在小溪畔洗涤。挂起的亚麻布波浪形下垂。那小女孩,我长久以来喜欢的,重又走进傍晚的冷灰。温暖的天空撒下一些麻雀飞入满是腐烂的绿色洞穴。面包的香气和鲜啤的苦涩痊愈的饥肠辘辘者生起幻觉。译者:pyrrhon

魂界之歌

一个骚动的花坛描画符号,刺绣的离奇。上帝蓝色的呼吸吹到花园的小亭里,清朗的小亭里。一具十字架在野葡萄园中直立。听吧,村庄里人人欢喜,墙边除草的园丁,轻悄行走的管风琴的长鸣,融合着协奏和金黄的闪亮,协奏和闪亮。面包和红酒赐福爱情。女孩们也来了当公鸡最后一次打鸣。蹑手蹑脚的枯朽的栅栏及玫瑰丛中的桂冠和花环,玫瑰花环玛利亚安息于洁白和芬芳。那古老岩石旁的乞丐,仿佛已在祈祷中死去,一个牧人寂然走下小山天使的歌声回荡在小树林,靠近小树林孩子们入于熟眠。译者:pyrrhon

简陋的音乐会

一片红色,仿佛在梦中震撼你——穿过你的手阳光耀眼。你感觉幸福前陶醉的心灵静静期待行动之发生。正午的田野淌流黄金。你不再听见蟋蟀的啾鸣,农夫挥动大镰刀的呼啸声。和谐的沉默中金黄的森林。绿色的小池里热息腾腾的腐烂。鱼儿静静站立。上帝的呼吸将蒸汽里的弦乐轻轻唤起。潮水向麻疯病人暗示痊愈。蓝色的阴影中飘游着戴达儿的魂灵,榛树枝头牛奶的香气。还听见教师久久地演奏提琴,空旷的院子里黑家鼠的尖鸣。丑陋卷起的壁纸旁更清冷的紫罗兰绽放。黑暗的声音在争吵中死寂,笛声的最终和弦里的那喀索斯。译者:pyrrhon

净化的秋天

带着金黄的美酒和园中的果子年岁这般辉煌地终结。孤独者的伴侣,四周森林美妙的沉静。农夫自言自语:多好。悠长轻柔的晚钟,你们临走前还赐予我快乐的心情。旅途上一队飞鸟的问候。正是爱情温柔的季节。一叶小舟在蓝色的小河上漂流何其美丽,远近交叠的景象——在安息和静默中没入尽头。译者:pyrrhon

雷声隆隆的傍晚

啊,红色的傍晚时分!火苗跳动的窗畔模糊的葡萄叶被刮进了幽蓝,屋内盘踞恐怖的幽灵。臭水沟中盘旋的灰尘。风威逼着吱吱作响的窗户。闪动刺目的浓云一群野马因雷电的驱赶而狂奔。池塘的镜面轰然破碎。海鸥于窗檐处嘶鸣。小山里跳出火神在杉树林里裂为火星。医院里哀号的病人。夜的羽毛在幽蓝中飘飘。猛然间闪耀呼啸屋檐上大雨倾盆。译者:pyrrhon

林边隐匿

——致卡尔·米利希

褐色的七叶树。轻轻地,古人飘进更宁静的黄昏;美丽的叶子黯然枯萎。乌鸫在坟边逗弄死去的外甥,亚麻色头发的教师陪伴着渔人。死亡纯净的图象在教堂窗户边观望;淌血的地面散发恐惧与忧伤。大门至今紧闭。钥匙在司事手里。花园中的妹妹与幽灵友好地交谈。老地下室里葡萄酒已酵熟,清澄,金黄。苹果香馥。欢乐就在不远处闪光。漫长的夜晚孩子们听着童话,乐此不疲;温和的疯癫也时常展示真实,辉煌。幽蓝带着木犀草流动;几间小屋内透出烛光,已为孤寂者准备好舒适的地方。孤独的命运滑下森林边缘,夜晚显现,天使静息于门槛上。译者:pyrrhon

漫步 

一午后的丛林里回荡起音乐。谷场上严肃的稻草人悠悠转转。温柔的接骨木丛在路旁渐渐消散;一所房屋的亮光模糊而神奇。金黄中扬起百里香的气息,岩石上印着一个明亮的数字。草地上孩子们玩耍着皮球,在你面前一棵树直立,盘旋。你已入梦:妹妹梳着她金黄的长发,远方的朋友也寄来一封信。枯黄的草垛在灰暗里歪歪斜斜地消失有时你也轻灵美妙地飘行。二时光流尽。啊,亲爱的赫利俄斯!哦,蛙池中的景象甜蜜而清晰;沙地里一个伊甸园奇妙地下沉。黄鹉在它的巢窝里摇动树枝。兄弟为你在痴迷的国度死去你的眼睛坚定地凝望自己。那金黄中百里香的气息。一个小男孩在村庄扔下火种。恋人们新化作闪亮的蝴蝶围绕岩石和明亮的数字翩翩飞行。乌鸦向恶心的佳肴飞去而你的额头呼啸着穿过温柔的草地。一头野兽在荆棘环中黯然死去。明亮的童年时光还追随着你,灰色的风,模糊不定。黄昏缠绕霉烂的香气。三一首古老的摇篮曲令你惊惧。路旁一个妇人无邪地脯乳她的婴孩。梦游中你仿佛听见她的清泉如何涌出。苹果树枝上掉下了鹞的咕鸣。面包和红酒因辛勤的劳作而甘甜。你银白的手摸索着果子。田里走过死去的松鸡。绿草以友好的姿态向你致意。那些梦游般立于井畔的贫苦少女,伤愈的怀抱也绽放花儿。伴着上帝无罪的造物孤独者欣然踏上寂静的小路。译者:pyrrhon

美丽的小城

阳光灿烂的老广场沉默着。温柔的修女神色紧张梦幻般纠缠于蓝色和金黄在郁闷的山毛榉下沉默着。走出枯褐明朗的教堂瞥见死者纯洁的画像,高贵侯爵美丽的徽章。王冠的微光映射教堂。骏马浮出水井。粘血的利爪在林中潜伏。傍晚时小男孩们入于梦境轻柔纷乱的游戏围绕水井。女孩们站立门边,羞涩地想望绚丽的生命。她们湿润的嘴唇颤抖着静静等候在门边。振动飘起了大钟的轰鸣,队列的节拍和哨兵的呼声。陌生人在楼梯上倾听。蓝色的高天中管风琴的轰鸣。轻快的乐器唱起歌儿。穿过花园浓密的枝叶,隐约美丽的女士嗡嗡的笑声。年轻的母亲们轻轻哼起歌儿。回荡在花儿点缀的窗栏秘密的檀香,煤油和丁香的芬芳。疲倦的眼睑放射银光透过了花儿和那些窗栏。译者:pyrrhon

朦胧

小院,着迷于牛乳色的朦胧晨光,虚弱的病人滑过秋风染黄的事物。他们圆圆-蜡一般的目光追忆黄金年代,有着梦想,宁静和红酒。他们的沉疴鬼魂般隐藏着。星星宣说白色的悲愁。恐惧里满是错觉和铃声,看,可怖者何其仓皇地逃遁。流形的点影无声而过,它们在十字交错-不祥的小路上蹲伏,扑腾。啊,墙边悲伤的幽灵们!其它的逃经黑暗笼罩的拱门;每当深夜星风的红色颤栗它们跌落如同疯狂的女人。译者:pyrrhon

弥拉贝尔的音乐

水井歌唱,流云逗留明净的蔚蓝中洁白且温柔;黄昏蓝色的花园里闲人在寂静中行走。祖先的大理石已经灰白飞鸟向着远方漫游。山羊神用死去的眼睛观望飘入黑暗中的幽灵。老树飘撒落叶打着转滑入敞开的窗户,阴暗的火苗映红了小屋,鬼影憧憧。走进房间的白色的陌生人。一只狗跑过塌弃的大门。耳中倾听着夜间奏鸣曲的幽鸣,少女熄灭了一盏灯。译者:pyrrhon

明朗的春天

一当新绿的小溪注入黄昏,回荡着,芦苇和野地中的春光年华;蓝色的空气甜蜜而神奇因夜深时绽放的花。贴着寂静的朦胧灌木跑过了风,探寻孤独者繁星密布的小路。幼苗在上帝的怀抱里绽放光明,森林及其动物灵敏而宁静。那里有桦树,黑色的刺丛恬然立于痛苦和狂喜中,消融。淡绿绽放,暗绿腐烂,青蛙爬过新栽的小葱。二真诚地,我爱你,健康的浣衣女郎。天空的奔流尚且承受轻柔的负担。小鱼儿一闪而过,苍白无光;银质的风吹到桤木那边,沿着朦胧灌木轻重飘忽;小鸟儿的哼唱如同疯狂。新播的谷粒轻柔而入迷地膨胀蜜蜂犹以严肃的勤奋采集蜜糖。来吧爱情,抚慰疲倦的劳作者;他的小屋承迎一丝温柔的光明。森林漫延着越过黑暗,黯然而苦涩而花蕾不时开朗地呢喃低语。三一切变动者显得何其病态!一丝热气围着小村盘旋;温和的鬼魂在枝头问候,开启宽广而战栗的心怀。喷射的岩浆在缓缓的流淌中凝固未出生者   崩溃。躺在花园墙边的孤儿们已经死去。灰暗的房间走出天使,翅膀粘满粪迹。蛆虫自他们枯黄的眼睑上掉落。教堂前的广场阴森而沉寂,仿佛当年   童年的日子。银白的寒鸦身上滑下了从前的生命而被诅咒者的幽灵   走向叹息着的水。白色的魔术师在坟墓里玩弄他的蛇。头颅散落之地的天空,上帝 金黄的眼睑默然开启。译者:pyrrhon

死亡之侧

哦黄昏,走进童年阴森小村的黄昏。荒郊的池塘沉积了忧郁许多污秽的叹息。哦森林,轻悄降入棕褐眼睛的森林,当溢出孤独者瘦削的手滴下他沉醉日子的紫红。哦死亡之侧。让我们祈祷。这一个夜晚,檀香雾熏黄的冷衿里松开了恋人们瘦小的手臂。译者:pyrrhon

透过薄纱的三看——致埃尔哈特·布西贝克

一薄纱里观看:村庄周围枯萎的葡萄园,灰云的寂静,枯黄的布满散石的小山及暮色中小溪的凄冷:双面镜子环绕着阴影湿滑的山岩。秋天的道路和十字架走进傍晚,朝圣者的歌声,亚麻布血迹斑斑。孤独者的形影亦如此遁入内心走着,一个瘦弱的天使,经过空寂的树林。自黑漆处刮来热风。与萨提恩相伴苗条的小小女人;狂喜的修士黯然的祭司,他们的幻觉饰以百合花,美丽而阴森举起的手伸向上帝金色的呼喊。二将他浸润,一滴悬挂着的蔷薇色露珠在迷迭香里:坟墓的气息四处飘散,医院,充斥咒语和高热的嘶喊。枯骨爬出祖坟腐朽而阴暗。白头老妪在蓝色的黏液和面纱里起舞,脏硬的头发粘满黑色的泪水,小男孩们在枯黄的野地草丛里凄然入梦他们的额头因麻疯而干枯,绽裂。穿过圆拱窗降入灵敏而温暖的黄昏。一个圣徒步出他黑色的伤痕紫蜗牛缓缓爬过碎裂的杯碟却在僵冷灰白的荆棘里呕出鲜血。三盲人以檀香薰习化脓的伤口。红金色的长袍;火斗;赞唱诗篇;而女孩们,仿佛纠缠主的肉身的毒物。缓缓地,许多形影黯然凄清走过火花和浓烟。一只杜鹃指引麻疯病人午夜的舞蹈瘦骨嶙峋。花园里美妙的冒险;扭曲变形;如花女孩,欢笑;莫可言喻头脑在黑色的荆棘环里扭转。啊贫穷,乞得的稀粥,面包和甜蜜的小葱;林边木屋里生命的梦幻。泛黄田野上灰白的天空仿佛焠炼而按着古老习俗唱歌的钟声正当傍晚。译者:pyrrhon

万灵节

——致卡尔·豪尔

小小的男人,女人,悲哀的同伴在他们暮色沉沉的坟墓上抛洒花儿,有红有绿。今天他们的动作好象困苦临死的木偶。唉!他们在此多么畏惧和虔诚,犹如黑色的灌木后静立的幽灵。秋风中哀怨着未出生者的哭喊,人们也看到烛光在迷幻中行走。枝头荡起恋人的叹息而母亲在那里腐烂,和她的孩子。仿佛虚幻,存活者的圆圈舞在晚风中美妙地消散。他们的生命这般迷惘,充满悲愁上帝惋惜你纠缠于妇人的地狱和痛楚,以及这毫无希望的死亡哀叹。星穹下那孤独者静静漫游。译者:pyrrhon

循环诗

消失的是日子的黄金黄昏的褐色与蓝色:牧人那柔和的笛管消隐。黄昏的褐色与蓝色消失的是日子的黄金。

译者:pyrrhon

夜的传奇

星星的帐蓬下,一个孤独的人穿越午夜的沉寂而行。男孩醒来,迷失于他的梦,他的灰色的脸在月光中沉没。在带着格栅而僵直的窗前一个愚蠢的女人头发松散而哭泣。情侣们在池塘上敬畏地飘过,浮动在惬意的旅程中。凶手在酒中苍白地微笑;死亡的恐怖感染病人。赤裸而受伤,修女们在救星的极度痛苦之前祈祷。母亲在睡眠中轻轻叹息。孩子用完全真诚的目光宁静地凝视夜晚。笑语在妓院中响起。下面的小酒馆里,死者在油灯旁用白色的手把暗送秋波的沉寂涂在墙上。睡者依然低语。

译者:pyrrhon

夜曲

毫无运动的气息。一只动物的脸僵硬于蓝色,它的圣洁。巨大的是石头中的沉默。一只夜鸟的面具。三口钟柔和地鸣响成一口。埃莱!你的脸在蓝色的水上缄默地形成曲线。啊,你这真理的静止之镜。孤独者的象牙神庙反射坠落的天使的光辉。

译者:pyrrhon

一只被捕的黑鸟之歌——给路德维希·冯·费克尔

绿色粗枝中的幽暗的气息。蓝色山花悬浮在孤独者的面庞周围,他那黄金般的脚步在橄榄树下渐息。夜晚振动沉醉的翅膀。温顺轻柔地流血,露水,从开花的刺藜上慢慢滴落。光芒四射的手臂的同情拥抱一颗正在破碎的心。

译者:pyrrhon

忧郁

蓝色的影子。啊,你的黑眼睛只要你滑过就看着我。吉它声在那分解于褐色碱液的花园中柔和地陪伴秋天。仙女们的手准备死亡那热切的阴暗,起皱的嘴唇吮吸红色的乳房,在黑色碱液中太阳青春潮湿的卷发滑动。

译者:pyrrhon

在村里

一步出小村枯褐的墙,一片田野。一个牧人在古老的岩石上腐烂。森林边缘包容蓝色的动物,飞入寂静温柔的葡萄叶。农夫枯褐的额头。久久鸣响晚钟;美丽的是虔诚的习俗,荆棘环中救主黑暗的头,冷清的小屋,死亡令其冷清的小屋。母亲们多么虚弱。幽蓝降临杯子和箱子,她们的意识骄傲珍藏的箱子;向着吮吸牛奶和星星的孙子也低垂一颗白发苍苍老迈的头。二贫苦者,在精神里孤单死去的贫苦者,弱不禁风,踏上一条古老的小路。苹果树枯秃而凄凉地弯曲藏入它黑暗中腐烂的果子的斑斓。枯麦杆的屋檐总是圆拱还笼罩着母牛们的熟眠。瞎眼女佣出现于小院;一汪蓝水的哀怨;牧场因朽脆的门而冰冻。黑灌木里渐渐消逝的爱情话语,白痴宣说它黑暗的意义,那女人,纤细的梦中形象,站在那里。远飘的晚钟声穿过潮湿的幽蓝。三拍打着窗户已被热风剥去叶片的枝桠。农妇的腹中生起一阵野性的伤疼,穿过她的手臂纷纷扬扬黑的雪花;金眼睛的猫头鹰在她头上扑腾。墙已灰白,了无装饰僵入凄冷的黑暗。燥热的床上冰冻孕妇的身体,月光无耻地窥视着的身体。她的房屋前一条狗僵硬倒毙。带着镰刀,已在田里折断的镰刀,三个人阴森地走进大门。红色的晚风在窗畔不住喧闹;一个黑色的天使跨过窗棱。译者:pyrrhon

在冬天

田野的亮光灰白而冷冰。天空孤寂而神秘。池塘上空寒鸦打转猎人们走下山林。黑色的树梢有一丝沉默栖息。木屋里倏忽绽出一丝火光。很远的地方偶尔传来雪橇的铃声而灰暗的月亮缓缓升起。一只野兽在田埂静静流尽了鲜血而群鸦在粘血的腐物里啧啧有声。战栗着的枯苇已被连根拔起。严霜,轻烟,漫步在空寂的树林里。译者:pyrrhon

在家乡

木犀草的芬芳飘过嘎吱作响的病窗;一个古老的广场,七叶树漆黑而荒凉。屋檐透过一丝金光在梦游而迷茫的兄妹身上闪亮。臭水沟里漂浮着沉沦者,轻诉甜言蜜语枯褐花园里的热风;极宁静太阳花享用他们的黄金,流散。守望者模糊的呼喊穿过蓝色的空气。木犀草的芬芳。暮气氤氲中冷冷的墙。妹妹的熟眠深重。晚风拨弄她的头发,月光冲刷着的头发。不祥逼近,自脆裂的房顶飘落猫儿轻盈的蓝色身影,烛的火苗,在紫红中一跃而起。译者:pyrrhon

在秋天

蝙蝠在夜幕降临时尖叫。两匹黑马跃过牧场。红枫沙沙作响。旅人窥视路上的小酒馆。新酿的酒和坚果味道甘美。奇妙:在转暗的森林中喝醉跌撞。哀悼的钟声透过黑枝鸣响;露水落在眼睛上。

译者:pyrrhon

在无人居住的房间里

窗,五彩绚丽的花坛,管风琴的声音传来。墙纸上跳舞的幽灵,美妙而疯狂地转圈。灌木丛猛烈摇动及一群蚊子的飞旋。远处的田野里镰刀霍霍一汪腐水也唱起了歌。是谁的呼吸将我轻抚?燕子勾起疯狂的预兆。那漫无边际者,金黄的森林轻轻伸向那边。花坛里跳动着火苗。泛黄的墙纸上美妙的转圈沉迷于纷乱。有人在门边窥探。梨的甘甜和檀香的芬芳杯子和木箱闪烁微光。缓缓地,凑近白色的星星额头滚烫。译者:pyrrhon

在一册旧影集中

忧郁,你总是在归来,啊,孤独的灵魂的温柔。一个金色的日子朝它的终结发光发热。病人谦卑地忍受痛苦,强化和谐与温柔的疯狂的声调。看啊!黑暗已经降临。夜晚再一次归来,一个凡人哀悼又与另一个凡人受难。颤栗于秋天的星星下头颅每一年都躬得更深。

译者:pyrrhon

念珠赞美诗

*给妹妹秋天和黄昏是你的散步之处,蓝色的鹿子,在树下唱歌,孤独的黄昏之地。鸟儿的飞翔轻柔地鸣响,你额头上的悲伤。你稀薄的笑容歌唱。上帝扭曲了你的眼睑。热情的孩子,群星在夜里寻找你眉额的拱门。* 死亡的临近(第二稿)黄昏歇落在童年幽暗的村庄里。柳树下的池塘充满悲哀的有毒的叹息。森林轻柔地垂下褐色的眼睛,从孤独者那多瘤结的手里他那陶醉的紫色的日子消隐。啊,死亡的临近。让我们祈祷吧。在这个夜里,情侣们娇嫩的四肢在焚香熏黑的温暖的枕头上放松。* 阿门腐朽穿过崩溃的内室而滑行;黄色之墙上的影子。在幽暗的镜中我们的手的象牙悲哀合拢成一个拱。褐色珍珠穿过死去的手指慢慢落下。在沉寂中一个天使的蓝色罂粟的眼睛睁开。蓝色的是这个黄昏;我们垂死的时刻,阿兹拉伊来的影子黯淡着一个褐色的花园。注:阿兹拉伊来是古犹太和穆斯林宗教中掌管死亡的天使董继平译

给孩子埃利斯

埃利斯当乌鸦在林子里叫唤时这就是你的死。你的嘴唇饮着蓝色岩泉的清凉。当你的额头悄悄流血时再不要远古的传奇和鸟飞的晦涩含义。但你以轻悄的脚步走进了黑夜,那里挂满了紫色的葡萄,而你在蓝色中把手臂挥动得更美。一片荆棘响了,在你月亮般的眼睛所到之处。啊,埃利斯,你死了多久。你的躯体是个风信子,一个和尚在里面蘸着蜡似的手指。我们的沉默是一个黑洞。有时从里面走出一个温顺的动物沉重的棺盖徐徐落下。在你的太阳穴滴着黑色的露水。是陨星的最后的金色。绿原译

途中

晚上他们把陌生人抬到太平间;焦油的香气;红色悬铃木低低的沙沙声穴鸟黑暗的飞行;卫兵在广场聚集。太阳在黑亚麻布里落下;这个过去的夜晚反复归来。妹妹在隔壁弹舒伯特的奏鸣曲。她的浅笑轻轻地落入坍塌在黄昏蓝色潺潺的井里。我们的家族多古老。有个人在下边的花园里耳语:有人离开这里的天空。苹果在抽屉中散出香味。祖母点亮了金色蜡烛。哦,秋季多么温煦。我们的足音在老公园高高的树下作响。我,风信子似的黄昏面容有多严肃。蓝色水源在你脚边,你红的寂静嘴唇很神秘被树叶的假寐变得阴沉,衰退的葵花昏暗的金色。你的眼皮被罂栗变得沉重,你在我额头上作一个低声的梦。温柔的钟声抖着通过我的胸怀,蓝云你的容貌在黄昏落到了我这儿。陌生的酒馆里听得出吉他伴奏的歌,野生按骨木丛林那边,很早就逝去的一个十一月的日子,熟悉的足音在黄昏的楼梯,棕色梁的光景,一个打开的窗口甜甜的渴望留下――无法形容,哦上帝,使人激动地折断膝盖。哦,这个夜晚多黑暗。一条紫色的火焰在我嘴边熄灭。拨弦乐在安静而恐惧的灵魂中渐渐消隐。你沉醉的头低垂在排水沟边陈子弘安若石(德国)译 

在沼泽边

异乡者在黑风里,枯涩的芦苇沙沙地讲在沼泽的沉默里,在灰色的天空下野鸟迁徙相随横在昏黑的水面。暴动。在颓败的小屋里腐朽用黑色的翅膀起飞;畸形的桦树在风中叹息夜在孤寂的小酒馆里。归途笼罩着牧群吃草时温柔的忧郁夜晚显现:蛙从银色水底潜上来。致沉默者哦,城市的疯狂,那夜畸形树在黑墙下发呆恶魔的精灵从银色的假面透出来光芒用磁性皮条排挤石头之夜哦,融入傍晚教堂的钟声妓女在冰冷的寒战中生了个死孩上帝的愤怒狠狠鞭挞沉湎者的额头哦,恐怖的金子的笑声陈子弘安若石(德国)译 

雷雨的晚上

哦,红色傍晚的时刻!窗里灯火摇葡萄藤迷糊地缠绕蓝色,里面盘踞着可怕的鬼魅。灰尘在巷中的臭味里跳舞。风咯吱地推着玻璃窗。一群野生的马被闪电中刺目的云驱赶。池塘的镜子大声爆裂。海鸥在窗框里叫喊。火灾星从丘陵奔下来在针叶林中撞碎,变成火焰。医院中尖叫。夜的已羽毛蓝蓝地飞驰。雨水闪烁着汹涌一下子落在屋顶。陈子弘安若石(德国)译 

老鼠

院里的秋月泛着白光。屋檐投下奇怪的影子。沉默候在窗户的空荡里,老鼠轻慢地出现尖叫着掠过这儿,那儿厕所的气味凑近它们那是灰色的雾气。月光象鬼怪一样被颤动,贪婪而癫狂的叫嚣,塞满屋子和谷仓。里面是粮食、水果。冰冷的风寒暗中哭哭啼啼的。陈子弘安若石(德国)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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