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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子(散文)
作者/方仲贤
去年十月十六日有幸参加四川省散文作家应邀走进桌山采风活动.返回时主办方杨总赠送我们每人一个小礼物-----一枚风信子的种子。
风信子在中国当是花中稀罕之物,其母本来自域外。我捧着它,躺在床上,眼泪刷地滚了出来.四十八年了,过去的往事又历历浮现眼前。
那年我同宋宋一块去海南采风,在那儿,宋宋特地挑了用圆颈瓶装的风信子种子赠送我.我捧着左右观看.我好奇地说:"好像一头大蒜又像一个洋葱.宋宋吃吃一笑:"你这么比喻太俗了吧,它高雅美丽著有"洋水仙"之称."她叹了口气,又瞪我一眼靠着我肩,勾下了头.回到家里,我严格按照宋宋的吩咐,把少许清水灌入瓶内,水位以不浸泡到种子根部为宜,而它只需要吸收水气即可生根发芽开花。过了些日子,透过等待春风,等待她露出笑脸......
到了腊月,一同去海南采风的作家来电话说,她们的风信子已陆陆续续开花了,而我的这株风信子却依然蹲在瓶里未露出一点儿叶苗,我连夜与宋宋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可将近半年,尚无音韵,我想大概宋宋出国了吧,可.......。
我又捧起风信子,回想起了在海南与宋宋一起的日子."秦非,过来帮我扎起头发."晚秋的太阳,只留下一道金光,浮映在烟雾空朦的西方海角,本来是蓝色的海面,被这夕照一烘,更加鲜艳了.宋宋红红的脸蛋上洋漾一丝微笑.看着她,我心怦怦直跳,我从她手中接过那蔚蓝的纱巾,紧紧抓着她的披肩长发久久不愿松开......"自那以后,我每年都一个儿去那儿.望着一层一层的细浪,受了残阳的返照,就像我哭红的眼.回到家中又捧起那株宋宋给我的风信子,站在衣橱前,几丝银丝早已爬上额头.我心中咒骂着风信子:"你是不是一枚染病的种子”。这些年来,我为你施了肥、加了营养素。可.......
我心有不甘,继续与宋宋写信.可一封封都原样退回.晚上睡不着,就在情人节那晚,我写了一首诗成长的奥秘被拳状的鳞茎死死捂住冬天在痛苦地失恋春风拼命刮醒情潮我无根可寻我一封封长信似把把尖刀在划出十字以切肤之痛催促新生命拱破外壳过了些年,宋宋来了我家,她一见我手中抱着一个小孩.身边又站着个男孩。
她望着我放在写字台上的风信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听宋宋讲,她随父亲去了欧洲,也就是盛产风信子的荷兰,临走时与我写了十八封信寄在我单位未见回复,所以......
唉.那时我因写一篇风信子的文遭了批判,开除工职弄到乡下改造......
今天,又捧着这风信子,心痛欲裂.........
作家简介:方仲贤,四川雅安市作协会员,任过《重庆文化报》特约记者,荥经作家协会秘书长,作品散见于《重庆文化报》《东方潮》《四川工人日报》《四川林业报》《四川农村报》《雅安日报》《上海文学》《北京文学》《辽宁文学》《长江文学》等报刋网站,年荣获重庆市文联举办庆香港回归征文银奖,年先后荣获雅安市政府举办的征文《蒙山忆雨》《美哉瓦屋山》等奖项,作品被武汉,重庆多处收藏,年由北京作家出版社出版个人专集《太阳谷》,现有两部长篇小说,两部电视剧《鸽子花恋歌》及《茶马古道》等待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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